玲師短評:
常態編班後,一般的國中流失了所謂的大量"優秀"的學生(家裡環境較好或者學生成績較好),原因是家長不信任一般國中的素質,覺得孩子如果沒有和比自己優秀的人在一起,就會被帶壞。長久以來,我一直有一個疑問,為什麼我們總教出這麼容易被帶壞的小孩?然後,那個第一個帶壞大家,俗稱始作俑者的人,到底是誰?為什麼每個變壞的小孩都說被朋友帶壞呢?
唸書時,你可以挑名師,挑好班,說有人逼,有良性的競爭,看同學用功,自己就會進步,不被不良風氣影響。可是啊~人真的一輩子可以活在無菌室當中嗎?即使你活在社會的金字塔頂端,你也要吃喝拉撒睡,也要和一般市井小民呼吸同樣的烏煙瘴氣,和普羅大眾在同一塊土地上遭遇土石流,社會上三教九流,無奇不有,你以為我們可以庇護孩子一輩子和所有的危險隔離嗎?讓孩子早一點認識這世界的真實面貌,不是很好嗎?藉由和自己不同的人相處,不管是賢智愚魯,我們會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,功課成績家世並不是人生的全部,有人會跑步,有人會唱歌;有人總是叱吒風雲,有人沒沒無聞;有人在人生路上一馬當先,但後繼無力;有人如細水長流,慢工出細活,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命節奏,因為我們只要好好活著,總有一天,會找到自己生命的價值和生存的意義。
人生終有結束的一天,何必太匆匆?何必走馬看花?而天可憐見,在號稱富裕太平的台灣,有些孩子居然沒有能力看人生風景,誰來拉他們一把呢?
窮鄉僻村 爭氣只能靠自己
中國時報 2007.11.12
隔代、單親、外配、中低收入戶家庭的孩子,就像背負著原罪,求學暖身不足,遑論多次練習,想與都會孩子一較高下且勝出,得長期補充毅力與勇氣的「蠻牛」。下午放學,雲林縣口湖國中一年級的阿田快步回家,若非亦步亦趨,很難找到他家,因為在比人還高的草叢中,沒人相信還塞著一間破寮能住人。 砸百萬 讀書像在軍備競賽 怕輸在起跑點 補習變成流行
每天都像荒野求生記,阿田回家就趕快洗澡,熱水來自天然日光曝曬,餘暉是浴室的燈,盛碗白飯端進房裡,祖孫兩人關起木門,以免長蟲潛入。
桌上一碗白帶魚、鹹蛋,那是中午吃剩的營養午餐,阿嬤說「魚很新鮮,可以配好幾天。」「伊啊,沒父沒母,緊一點才不會放鬆,伊若沒準時放學回家,我就變臉了!」阿田只能考第一,考第三阿嬤就揍,「沒米兼閏月(屋漏偏逢連夜雨),沒法度。」
上次模擬考,阿田考全班第三、全校第八,阿嬤聽了邊發作邊搖頭,「什麼!越讀越落地,考到第八名?」
阿嬤的口頭禪「隨在你啦!」「要學好,要學壞,隨在你啦!」「要讀書,要拿鋤頭,隨在你啦!」阿嬤四兩撥千斤,阿田不敢出聲。
三坪大的斗室裡擺了兩張床、一張書桌,床上一疊疊教科書是阿田的寶藏,「我喜歡上學,可以得到很多知識!」破厝內的昏暗日光燈,也是阿田讀書的光線來源。
買不起參考書,遑論補習。阿田一顆求知若渴的心勝過那些,即使剩菜剩飯當一餐,也讀出三名內好成績,相較於多「元」入學的家庭,阿田只有微燈一盞,名列前茅簡直是「奇蹟」。
晚上七點,阿田在破寮溫習功課的同時,十公里外的蚵寮村,一群國小的小朋友魚貫地到村長家報到,他們和阿田哥哥一樣,都像惡水中的小舟。
「教育對阮沿海的囝仔真不利,沒有安親班、補習班,就算有,攏是單親、阿公阿嬤帶大,外籍媽媽生的,也讀不起。」蚵寮村長陳玉釵無法忍受阿公阿嬤經常到晚上還在找孫,決定開免費安親班。一開始只想收五個,第二天來了八個,第三天暴增到廿多個。陳玉釵索性到學校逐一清查弱勢家庭孩子,登門邀請,比老師還像老師。「不要亂跑,不要變壞,是基本的。」陳玉釵說,她的孩子工作都不錯,就是以前有讀書,她更希望村裏的小朋友,從小打好課業基礎,前途才會光明。
中國時報訊 2007.11.12
知道一個孩子從出生到國中畢業要花多少教育經費嗎?一三三萬!對經濟狀況許可甚至富裕的家庭而言,這還只是「陽春型」,有的父母光是幼稚園階段三年就投資近百萬,十二年下來的教育支出逼近四百萬元。有如一場教育的「軍備競賽」,人生的豪賭,在都會叢林中生活的父母,再苦也沒人敢缺席,而這不過是都會雙薪家庭在現實壓力下的無奈寫照。相形之下,窮人家的孩子,在這場賽局中將永難有出頭的機會。
教育支出像豪賭 卻不敢缺席
「妳小學六年念下來要花一七○萬,爸爸連念完研究所,總共還花不到這些錢的一半呢!」李爸爸邊對女兒說,邊盤算著教育費,臉上還堆滿慈祥的笑容。
對他來說,一七○萬雖然沉重,卻是一個甜蜜的負擔。
李爸爸是文化工作者,太太是老師,家庭經濟狀況還過得去,因此決定讓女兒就讀位於台北近郊一所私立貴族小學,單單學雜費加上家教費一年接近卅萬,這還不包括訂閱雜誌、買課外讀物、出國遊學等廣義的教育支出。
雖然貴,但女兒小學畢業後,他們還是打算繼續讓她念國中部。李爸爸認為,這樣學習才能銜接得好,否則到了程度參差不齊的公立學校,想要銜接、加深學習,恐怕很難,尤其英文程度落差最大,變成不進則退,那小學一七○萬的投資不就白花了嗎?
住台北市東區的陳爸爸聽鄰居推薦,參觀了一間全美語補習班,每學期七萬五千元的高學費,讓陳媽媽陷入長考,「天哪!比私立學校一個學期的學費還貴呀,它只是個每天上兩小時的補習班而已!」
苦讀出身的陳爸爸,別的事老拿不定主意,砸大錢給孩子補習卻像變了個人似的,深吸了一口氣後,立刻決定去繳錢,難得的果斷,連陳太太都嚇了一跳。
「妳以後留房子、一千萬……給她,都不如留一些能讓她帶著走的能力有用。」陳爸爸一次次對太太講,並藉此催眠自己,這麼做是對的。
每個月領不到三萬塊的梁小姐,暑假前幾天也開始上網、看報找國外遊學資訊。在親友贊助下,升國二的兒子今年暑假終於登上飛往英國的飛機。三個星期後,她和先生總算把兒子盼回來了。奇怪?雖然時間不算長,兒子卻變得更有自信,見到人顯得落落大方,而且樂於分享在國外的所見所聞。
梁小姐觀察兒子的反應後,認為十八萬換到兒子的自信、同儕刺激和向上的動力,真是值得。現在她已開始努力存錢,希望明年再讓兒子出國開開眼界。
砸重金培育子女,不是有錢人的專利。在台灣各地,也有許多中產階級的父母,即使現在經濟大環境不好,薪水十幾年未調,工作談不上穩定,外頭民生物資又漲個不停;但在「孩子,我要你比我更好」的共同信念下,看到別人家的小孩補這補那,不怕花錢,就擔心自己孩子在激烈競爭的環境中「輸在起跑點」。
為了加強「島內競爭力」,參加校外補習成了一種流行。
父母咬牙投資 孩子未必快樂
在快樂學習、減輕升學壓力的教改口號下,為什麼補習班不減反增?
「在課業上,國小不需要任何補習」,新莊中港國小陳建忠老師,很心疼那些奔波於補習班的小朋友。目前擔任北縣教師會教學部主任的陳建忠,與中低年級學童互動久了,很清楚他們的需求和壓力是什麼?
他說,雙薪家庭送小孩到安親班多是不得已,因為孩子放學時爸媽還沒下班,只好送安親班暫時托育,順便作作功課,但有人續攤,再把孩子從安親班送到補習班,「我真的很同情這些小朋友」,陳建忠無奈地說。
住在國父紀念館附近的林先生表示,他有兩個孩子,一個就讀小一,一個小三。孩子讀小學之前,因為進不了公幼,所以送到私立雙語幼稚園,一個孩子一年的花費超過廿萬元。原本以為上了小學之後,孩子的教育支出即可大幅縮減,結果卻不然。
他抱怨,安親班註冊費一學期二萬五千元,每月還要繳交一萬二千元的月費,寒暑假另外收費,每月一萬五千元,一年下來得廿幾萬元。兩個孩子一年就要四、五十萬,都會雙薪族能夠怎麼辦?
無論是富裕或小康家庭,也不管是雙薪族或中產階級,顯然為了下一代,再怎麼昂貴的教育投資,他們都捨得,只是孩子的學習都快樂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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